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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庆节期间,茅台酒等高端白酒的需求量增大,“飞天茅台”还出现了断货的情况,而假冒茅台酒则乘虚而入。据报道,2018年1月,一消费者花了9万元买的10箱“飞天茅台”酒,经茅台酒厂市场打假人员检验,全是假酒,事后涉案烟酒店被查封。
这些假冒茅台酒是从哪来?调查结果表明:一是造假售假现象严重,并形成了体系化、产业化和链条化模式;二是茅台酒造假有原产地因素,并且形成了一种地方经济生态和市场文化。假茅台酒的禁而不止、治而不绝,成了依附于市场肌体上的毒瘤,除供需求的市场因素外,跟监管层面的失治和失灵,从而导致市场的失序有很大的关系。
如何砍断假茅台的源头
刑法第140条“生产、销售伪劣产品罪”明确,生产者、销售者故意在产品中掺杂、掺假,以假充真,以次充好或以不合格产品冒充合格产品,销售金额5万元以上的行为,就构成了犯罪。一瓶市场价1800元左右的飞天茅台,假冒的不到200元就可以买到,违法犯罪者动辄一年挣几十万、上百万,如此暴利模式,究竟由谁来管控,又是如何实现约束,既要看广告又要看效果。在倡导依法治理,而且经过了一个较长时间的规范,制售假冒茅台酒的问题依然严重,其中的原因值得探索。
从调查的情况看,在茅台镇买卖假茅台酒已经处于公开和半公开的地步,“只做大单不做小单”更说明,造假售假者胆大妄为甚至是无所顾忌。对当地监管部门来说,“眼皮底下的造假”并没有得到遏制,才是假茅台行业不断滋生的原因,也只有追问“为何没得到有效治理”的问题,才能让绵软的责任变得坚挺起来。
优先发展地方经济的指向,往往会让地方决策者和管理者投鼠忌器,从而对制假售假问题视而不见、听之任之,从而导致其由小到大、由弱到强成了地方一个庞大的产业。比如几年前,在安徽省安庆市江镇这座近4万人口的小镇中,“香精包子”造酒的财富账面收入就超过5个亿,对于地方政府来说,光鲜的背后是“带血的GDP”。广西传销打而不绝,背后的原因其实是明打暗纵。至于原因,中国反传销协会负责人一语道破天机:当地的经济能从中受益,大量外地人涌入能拉动经济发展。当地一些官员也承认,正是因为将其当成一个产业来做,才会让传销等违法行为完全失控。
回到假茅台酒上来,尽管坊间传闻“市场上茅台80%都是假的”,各地也开展了生产经营渠道的治理,比如重庆警方近日破获一特大生产销售假冒名牌白酒案,涉案金额逾千万元。但如果只有渠道管控而无源头治理,则很难达到标本兼治的效果。规范怀仁市和茅台镇的白酒生产行为,对制售假茅台的行为给予严厉的打击,既维护了当地地方形象和品牌声誉的现实需要,也规范了全国性市场的迫切要求。
酒类企业达到了2811家的怀仁市,是“中国酒都”,白酒行业作为当地的支柱产业,对地方经济所作出的贡献,也可能造成当地对打假治劣有所顾忌。一个庞大的产业链条难免会存在鱼目混珠的乱象,治理起来也有很多负面效应。不否认相关方面之前在打假上所作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绩,也不必质疑其打假的坚定决心。但“眼皮底下的造假”说明,在源头的治理上还需用力,如何排除利益干扰而着力于整肃和规范市场,是对地方治理的一种考验。让造假者付出沉重代价,除如何治的手段外,还有谁来治和治得怎么样的主体之究,这同样也是实现源头治理的现实忧思。